第3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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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毓垂下眼帘:“你们都出去吧。” 绿痕垂首,带着弯儿和翘儿出去。 春芽也勉强起身,想要出去。 云毓抬眼看她:“进去,躺下。” 第26章 佛子给她敷药在隐秘伤处 春芽一时怔住,不敢确认云毓的意思。 她慌乱地看向云毓的眼睛。他眼底干净纯粹,坦坦荡荡倒映着她的窘迫。 在这样的他面前,春芽时常自卑又自责。 待得确定他的意思就是她以为的那样,她一张脸已是红成云霞:“……还是不要了!奴婢,没事的。” “你不必不自在。”云毓起身,走向架子。素白僧衣宛若流云,沿着他颀长身子流动。 “佛法有云: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。”他站定浅浅回眸望她一眼,然后径自捧出药匣,“在我心中,万相皆空。你可放心。” 春芽无可辩驳,只得垂下头去,小心起身,一步一瘸走向卧榻。 歪在榻边,咬着嘴唇,又羞又窘地向他撩开了下裳。 云毓心内暗暗又诵了一遍经文,才走过来垂眼看她。 她后面腿股之处,虽然只是一个小小针眼,但因为料理不及时,那针眼已是红肿发脓。 伤口的丑陋,与她身子的滑嫩瓷白形成惊人的反差,叫他更觉惊心动魄。 他悄然深吸口气:“这脓水需要挤出来,才可敷药。” “会疼,你忍着些。” 春芽捉紧靠枕,回头,却不敢看他:“家主要亲自帮奴婢……?” “你是我的丫鬟,”云毓垂眼,睫毛轻颤,“治病救人,责无旁贷。” 春芽便深深垂下头去,嘴唇咬成青白。 云毓又暗诵一遍佛经,才终于伸手过去,修长指尖环绕住她伤口。 四周一起用力,压迫着她幼滑的皮肉。 脓水随即溢出。 春芽疼得嘤宁出声。 云毓额角汗下。 氤氲水雾,被阳光蒸腾了,笼罩在他们两人周围。 云毓不敢分神,越发专注用力。 他的指尖干燥而微凉,点点颤动春芽经脉。 春芽痛得熬不住,下意识回手,猛然一把攥住了云毓的膝头。 他知道她疼,没有拒绝。 他用力挤压伤口。她的指甲便也掐入他皮肉之中。 两人一起疼痛,颤抖。 云毓却莫名体会不到痛楚,反倒有一种,难以言语的畅快…… 一滴汗沿着他额角滑下,迅速掠过他唇角,落入锁骨深涡。 他忍不住重喘一声,沙哑着嗓子问她:“脓水已挤出大半。你,可好些了?” 春芽微微回首,睫毛颤动,“家主……奴婢,好疼。” 云毓额角细细汗下:“抱歉,是我弄疼你了。” 她皱了皱眉,却赶忙摇头:“不怪家主。家主给奴婢的这疼是治疗,疼过后反倒叫奴婢好生舒畅。” 她含羞带怯,极快地看他一眼,“奴婢谢家主疗伤之恩。” 她说话时,云毓全身紧绷不敢动。 就连呼吸也屏住。 直到她将掐在他膝头的手收了回去,他才悄然松了口气。 他迅速起身:“既如此,应该是脓水已经挤出大半。我现在可以给你敷药。” 春芽敷好了药膏出来,捂住脸,顾不上腿股上的疼,一瘸一拐奔回自己的屋子,扑倒在榻上。 而云毓却从那一刻起,足不出户,拒绝饮食,诵了一个晚上的经。 春芽听说,便急忙爬到坐炕上,向东望向「止水堂」。 从坐炕上的窗户,能看见云毓窗户的一角。 她静静看了半晌,垂下头,将他佛珠上旧了的穗子一点点拆了,细致地重新编了一条装上。 恰如心事,丝丝缠绕,绵密隐晦。 他没睡,她便也陪他,灯火到天明。 . 腿股上的疼好些了,她便去给大夫人谢恩。 穿过园子,见一只鹅黄羽毛、红嘴儿的鹦鹉从她面前轻巧掠过,转着小脑袋冲她叫:“抓不着,抓不着!” 听这语气,这小东西竟然是在跟她挑衅? 她也没见过这般淘气的鸟儿,忍不住暂时抛开心绪,追着它跑了一段。 它钻进花丛中一间亭子去。 春芽走上台阶,四处打量,找不到它身影。 “藏哪儿了?” 她咕哝了声,正想转身下台阶离开,冷不防背后亭子门突然打开一条缝,伸出一只手来,一把扯住她手臂,将她拖了进去! 刚一入内,便被推在门上,门板随之在她背后关合。 眼睛虽然还没适应黑暗,鼻子却已经给了她答案。 她松了口气:“三爷,别每次都这样行吗?” 云晏在幽暗里眯起了眼:“每次都这样?你此前何曾见过那小东西了?” 春芽明白,他指的是那小鹦鹉。 也是,若以这小鹦鹉论,他这次的确使了个新花样儿。 她便叹了口气:“如此说来,那小鹦鹉是三爷故意放出来,引奴婢上钩的?” 他却蹙眉向下打量她:“你腿怎么了?” 春芽淡淡地摇摇头:“没事。不小心被绣针扎了下。” 云晏没多想,便又收回视线,望住她眼睛,面上有些不快,“为何一声不吭,就搬走了?忘了自己是爷的奴才,竟敢不通禀?”